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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赎罪》(Atonement)是一部由乔·怀特执导的爱情、剧情类电影,改编于伊恩·麦克尤恩的同名小说。
故事发生于20世纪30年代一个英国庄园里,十三岁的敏感少女布里奥妮因嫉妒和过剩的想象力,误解了姐姐塞西莉亚和佣人罗比的恋情,
并撒谎作伪证致使罗比入狱。二战爆发,罗比为了不保留犯罪记录被迫参军,塞西莉亚也离开家人作为护士进行战争援助。
长大后的布里奥妮怀着深重的愧疚试图将秘密揭开,然而,罗比因败血症死于大撤退前夕,塞西莉亚在地铁站爆破的大水里溺亡。
这是一场无法偿还也无法赎尽的罪。
塞西莉亚明艳的墨绿露背裙,罗比的演员詹姆斯·麦卡沃伊深邃清透的蔚蓝眼眸,布里奥妮的浅金色短发; 罗比写信时打字机发出的钉钉声;布里奥妮观望窗外水池边的姐姐和罗比说着话时,蜜蜂的嗡嗡叫声贯穿始终; 塞西莉亚气愤地离开花园水池后,罗比轻触涟漪未平的池水;
罗比被警车带走那晚,塞西莉亚独自抱着双臂,以瘦弱的身躯独坐在寒夜里的台阶上,缓缓点起烟圈的沉寂...... 一切都以油画般的质感展现,令人沉醉。
本片中最为电影界人士称道的是,长达5分多钟的描述敦刻尔克大撤退的长镜头。 摄影一方面展现了极为真实且富有冲击力的大撤退时的慌乱场面,另一方面又以镜头的推移进行着许多细节揭示。 镜头一直跟随着罗比而推移,走进又走出镜头的水手,燃烧的卡车,被枪杀的马匹。 而离海岸线较远的地方,席地而坐的男人女人,发呆的士兵,还有聚集在亭子里唱歌的士兵们——眼里带着对战争结束的渴望和归家的期待。 长镜头一直持续到罗比站上小屋的走廊,俯视整片海滩的场面,都十足震撼。 它甚至没有过多的台词,但独特的拍摄手法让大撤退前夕,等待的焦灼、归家的期盼、未知的迷茫、战争带来的钝感和痛感, 全部在镜头视点转换里,表现到了极致,情感达到了层层递进。 也因为这个长镜头,使本片不局限于一个剧情爱情片,更置于一个始终无法忽视的战争构架里。
影片埋藏的问题 1. 阶级差距
女主角塞西莉亚明艳靓丽,奔放肆意,追求爱情。
在战后她离开了光鲜的家族,去做一名战地支援护士,以几近决裂般的姿态,坚定地独守自己的执着。
男主角罗比幽默爽朗、成熟沉稳,饱受教育,但他的含冤入狱也昭示着当时阶级观念的固化,上流阶级的人默认像他这样的“管家之子”品德一定卑劣、思想一定底下、行为一定不耻,不在乎是否有可靠的证据,只听取一个孩子的“证词”就将他定罪。
在妹妹布里奥妮虚构的“赎罪”里,罗比朝她怒吼:“你和你家人都相信,不管我受过多少教育,一个佣人也好不到哪去,仍然不值得相信!”
本片还有一个场景,在巧克力大亨和塞西莉亚的哥哥抵达时,男仆唤了两声先生,想问行李该放去哪里,然而无人搭理,直到塞西莉亚化解了他一直呆站的窘迫。
这似乎也反应了当时的上流人士对下层人士的轻蔑和漠视,已经深深扎根于他们心中。
2. 生命的渺小与易逝
生命的内在是坚韧的,可外在本身却又非常脆弱而渺小。
当塞西莉亚被卷进地铁站的汹涌大水中,再回想她曾经拿着新鲜花束奔跑在墨绿林间以及“绿色露背裙”那晚的惊艳美丽,生命的旺盛和易逝都汇集于此了。
当罗比被迫参军后,行军路过一片丛林,他看到女学生尸横遍地,那一幕对他来说太过震撼,使他当场落泪。
生命在战争面前太脆弱太渺小了,而战争则像一个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枷锁,一直牢牢拴着战争中的受难者。
在这个血腥又漫长的年月里,活下去、和塞西莉亚相聚成了支撑罗比的唯一信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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